都是书籍放久了散发出来的怪味。
临近科举之时，书生终于是走出了书房，可那一身的怪味是怎么也洗不掉，于是越来越多的学子不与其亲近，甚至在背后恶语相加。
结果怪事来了，那一年这书生偏偏就中了状元。
怎么着？
最后人们为了巴结他，连他身上的怪味都说成了书香之气，至此再也没人会提及自己的什么书香门第，好好的一个词便这么被糟蹋了。
慧能与长生交代了一番在藏经阁的注意事项之后，便借口今日的佛经还未念诵完毕告辞离去，其实就是催促长生早些开始干活。
拥有两世记忆的长生倒是还没见过藏经阁是什么样子，也不急着抄写，心想着会不会像小说里写的一般有什么《易筋经》等武林绝学？
可是随意翻了几本之后，却都是《普贤行愿品》、《地藏经》、《四种清净明诲》等等正规的经书，哪里有什么绝世典藏，自己实在是有些想多了。
藏经阁不大，只有两面书柜摆放着经书，还有一张陈旧的桌案和矮凳，文房四宝当然也要寺庙配备齐全，否则光是墨水与纸张的消耗就已经比长生获得的工钱要多得多。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没发现什么好玩事物的长生，百无聊赖的开始抄写起慧能指定的经书起来。
第一本便是佛门的大乘经法《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观自在菩萨
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
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
色不异空
空不异色
色即是空
……
抄写之时，长生那过目不忘的本领又是发挥了个透彻，一字一句竟然印到了心里，身上也隐隐透出佛气，有慈悲之色隐现。
“真是诡才。”
沉浸于经书世界的长生自然是听不到柳如是那带着一丝羡慕的赞叹。
佛经最擅长明心见性，使人心静平和，慈悲大道也不是浪得虚名，总会有些不同之处。
几日前长生的强行突破不仅伤了身体更是伤了魂魄，柳如是正愁没办法帮长生解决的时候，竟然遇到了这般悟佛的机缘。
参悟之下长生渐渐的理出一丝道理，只不过这道理与常人所学的佛法有些不一样，若是说出去只怕有些违逆佛法大逆不道，搞不好还会被普陀寺的和尚给赶出去。
所谓佛，并不是佛，是自己。
所谓佛法，并不是佛法，是道理。
所谓求佛，并不是求佛，是求己。
一切法唯心所现、唯识所变，心里想什么自然会见到什么，心里想改变什么自然可以改变什么。
如果不敢想自然也没人替你想，如果不想变那谁又能帮你变，外物不过是助力，一切还是在于自己的心。
所以自己才是佛，所以自己想的才是佛法，所以凡是靠自己的才是正理。
沉浸佛法之后长生却是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与《华严经》都抄习完毕。
顿时感觉身子一轻舒服到了极点，几日前的旧疾竟然好了大半。
怎么干这种抄写的烦躁之事会有舒服的感觉，莫非自己是受虐狂不成？
怎么可能！
这绝对是错觉，现在应该是手酸脑涨才对，一定是物极必反，一定是疲劳值超出了警戒线，就像饿久了之后就不会饿了一样。
咕咕。
长生还没胡思乱想够的时候，五脏庙开始嘀咕了，显然是刚才自己作死的想到“饿”这个字，让自己的肚子来了反应。
不过如今已是日上中天到了饭点，为何慧能那个小沙弥还不来叫自己吃饭，莫非包吃包住是忽悠人的？
“阿弥陀佛，小施主，当真是好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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