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十六章_敬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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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光的,为了避开这些露光点,它们只能错综复杂地攀缠,因而越来越扭曲,越来越狰狞。

  心中无光,寸草都不生。

  伪善的皮囊一旦撕开,丑恶的真相只能昭然若揭。

  她没有退路的。

  想到这,简幸忽然从喉咙口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她紧绷着喉企图把这些脆弱咽回去,却适得其反地一下子吐了出来。

  她动静不小,引得旁边同学满口担心地询问,“同学,同学你没事吧?”

  简幸一边试图摆手,一边痉挛得更凶。

  这些痉挛像简幸最后的抵抗,她企图用自伤八百毁敌一千的方式将那些东西连根拔起。

  生理泪水争先恐后从眼眶涌出,简幸在一片模糊中捂着胃想:如果连根都拔了,那她还能活吗。

  “还能不能活了!”历史课下课,徐长林前脚刚出了教室,林有乐就喊了一嗓子,“靠!这历史课听得我真的不想活了!”

  这次历史题出的是有一点偏,对林有乐这种中考都考不及格的人来说应该难得跟附加题差不多了。

  大课间休息半个小时,简幸本想把问林有乐哪些没懂,但是疲惫感实在太强,只能作罢趴桌子上睡觉。

  哪知她刚趴下,旁边许璐又戳了戳她的胳膊问:“简幸,这一题你做出来了吗?”

  简幸抬起头看了一眼,闷闷“嗯”了一声,她把试卷给许璐,“你自己看。”

  许璐一顿,盯着她好几秒,不知怎么回事脸色差了不少,她口吻僵硬:“你就不能给我讲讲吗?”

  “我……”简幸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许璐扭回了头,试卷也没接,丢下一句,“不想讲算了!”

  简幸张了张嘴,半晌什么也没说,只是又拿回了试卷,继续趴着。

  一整天都在昏昏沉沉度过,不知是不是出了分数的原因,班里今天格外得沉默,偶尔有人聊两句徐正清,换来几声意味深长的唏嘘。

  晚自习许璐没喊简幸吃饭,简幸也不太想吃,她一个人去了操场,没散步,只是找了处角落坐着。

  放眼望去,人人都长得一样。

  和中有规定在校期间人人都要穿校服,一件校服,能轻而易举把所有人归拢到同一个世界里。

  那些家世、素养、见识面、甚至最显而易见的外形,以及更多层面的差异往往要在成年独立以后才能愈发明显地显露出来。

  成年人的苦并不是在象牙塔里的人能想象的出来的,所以怀念青春成了某些成年人三更夜之后的特定节目。

  因为对他们而言,在学校里努力学习是人生里最轻松不过的事情了。

  至少这件事情,努力是可以换来结果的。

  别的呢?

  简幸想着,默默低下了头,她伸长了腿,上半身压得很低,脚边台阶上落叶枯黄,上面粘着薄雪融化的湿迹,摸上去,凉意从指尖一路爬到心房。

  “正清,接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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