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恶意翻涌上来。
伶人擅长诱导、操控,每一句话都可能引诱人陷入深渊,但是这一次他什么力量都没夹杂。
因为没有必要。
伶人淡淡道:“当然是意味着永远消失。”
诅咒之力随之笼罩,瞬间让赵一酒失去意识。
“你应该知道,你这位队长和我一样,已经得到了超出自己生命太多的时间了。”伶人望着浑身紧绷的赵一酒,神色有些感慨,“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则,人的生命短暂,但也就该短暂。”
人软软的倒下,虞幸将他扶着放到桌椅边倚靠,抹了把他被汗湿的额头,叹了口气,转向伶人:“你今天话有点多,多得不像你。”
“你们是会死的呀,自私的小东西,到最后,再一次体会孤独的人,还是阿幸。”
但他没再继续说,厉鬼意识预判的那些话,一句都没有。
虞幸将种种猜测压下心底,目光平静而清醒地看向伶人,只问了一个问题:“阴阳城,会是终点吗?”
“可,10年后呢,20年后呢,30年后呢?”
赵一酒阴郁的面容染上一丝丝不易察觉地恳求:“没有终点,不要说这个了。”
虞幸怀疑,自己实际上已经间接接触过四个邪神了。
没想到从过去到现在,所有的一兜兜转转,竟然都不约而同的指向了同一个地方,就像是某种命运的指引,万途归一。
“你觉得虞幸会认同吗?”
虞幸怀疑,厉鬼意识也是从邪神的力量里分离出来的,因为他记得,赵一酒小时候和厉鬼意识融合之前,这个厉鬼其实是自己从某个副本里偷跑出来的。
这恍惚之间给他一种错觉,仿佛他所看见过的一切,各种纷杂的力量体系,其实都……都是从阴阳场发散开来的。
喋喋不休的呓语冲破了理智,赵一酒的眼底涌上一片血红,他喘了口气,碎发下已然是一双属于鬼物的眼睛。
“等你55岁的时候,阿幸还是23岁,你看起来会像是他父亲。”
当然了,他没有证据,只是有一种直觉而已。
关于这种事,最真实的答案就已经是深渊之下的光景。
孤独是一种凌迟。
他忍耐着,与另一个自己争夺自我。
“我们拥有了超出规则的生命,也就意味着,我们和人类渐行渐远,本身就是一种怪物了。”
这是不对的。
它藏在赵一酒的长辈体内,直到来到现实世界,才暴露存在,制造了一场噩梦。
“终点意味着什么?”赵一酒终于忍不住了,他不喜欢这种带着悲剧色彩的词,尤其是用在虞幸身上。
赵一酒呼吸一重,后退了一步,背后无端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终点。”伶人眸光闪了闪,“是,那就是终点,但究竟是谁的终点,还不知道呢。”
“所以我叫你小东西,也不算侮辱伱。你知道吗?你希望阿幸活着,但他却不一定。”
或者说从伶人倒掉那杯茶开始,他就觉得伶人有些微妙的不同。
“交易成立,你欠我一个条件。”伶人不答,只提醒了一句,然后道,“带上他吧,我们该出去了。”
“指引我们来的那个老人,是个不喜欢打扰别人聊天的人啊,我们说了这么久,他在外面大概也等累了。”
“门票已经有了归属,该走了。”
这章写得有点纠结,迟了很多……不过字数也多了一千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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