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一一九章 死与复仇(十九)_新顺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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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量的得利者。

  要么说明,他只是那种对着地图一通画的人,却对税收、财政、国债问题根本没有概念。

  这么多标签,总得拿一个,否则怎么解释这件事?

  征税可不可以征?征税要搜查,可不可以?

  这事,不好说,因为涉及到了辩经。

  往大了说,只要取消了消费税、取消了关税、取消了酒税,那么不就没有走私犯、没有私酒贩子了?

  如果没有了走私贩子、私酒贩子,那么这个协助搜查令的入户搜查问题,不就在根源上解决了吗?

  这是辩经。

  但是,辩经的世界,在现实并不存在。

  所以,这就不得不涉及到一个和稀泥的办法:

  因为关税太高了、因为酒税太高了,所以大家才把私酒贩子、走私贩子,当做“没有受害人的犯罪”,认为这是光荣的。

  故而,可以把关税降低、酒税降低,降低到一个大家觉得其实还好的程度,是不是这样一来,就可以搜查走私了呢?

  但这件事,从辩经上,又说不通。

  50%的关税走私不是坏人,那么10%的关税,走私就是坏人了?

  问题就在于,从当初刘钰去阿姆斯特丹,大谈自由贸易问题的时候,跟着刘钰扩张的大顺新学派的侵略扩张派,一直都在拿着这一套经书来宣传。

  尤其是当时正处在威廉·皮特反对波沃尔的消费税问题的关口。

  皮特是用风能进、雨能进的理由,反对波沃尔增加消费税。因为消费税就涉及到清查走私品和不交税的那些货。

  而刘钰,则是以“只要取消了消费税、取消了关税、取消了酒税,那么不就没有走私犯、没有私酒贩子了、逃税者了”的理由,来评价这件事的。

  很长一段时间,刘钰和皮特,在英国和北美,都被视作真正的自由的象征。

  刘钰当初在阿姆斯特丹大肆宣传自由贸易的时候,就用了一个“治标治本”的词,来解释这件事。

  他说,他这种要求欧洲取消消费税、取消关税的做法,是治本;而皮特,就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而很……很有些不好意思的,是刘钰很会丧事喜办。

  大顺的税收能力,吃屎一般,和大明一脉相承。刘钰把“没能力”,解释为了“故意的”。

  借着中国热、和启蒙运动的“借东讽西”,刘钰说,你看我们大顺,这么大的国家,一年就收2000万两银子的土地税,消费税、酒税、茶税什么的少的可怜,你们也应该这样。我们为啥富庶?就是因为我们收税少啊!

  算了算,法国按照大顺的标准,一年国库收入400万两就行;而英国200万两就行,多余的,都是“暴政”、“与民争利”。

  这些年宣传的可是不少。

  这也就是此时英国面临的问题。

  东印度公司之前的种种辩护,解决了“白银外流未必是坏事”的经书。

  刘钰鼓吹的自由贸易,解决了“走私贩子是英雄”的经书。

  前者,解决了“用外国货是爱国”问题;后者,解决了“违法的心理障碍”问题。

  在意识形态和认知方面,大顺已经做好了全面经济殖民的准备工作,这一定要感谢东印度公司,之前每年花那么多钱游说和雇佣笔杆子,消弭了白银外流的认知问题。

  就像要感谢东印度公司,培养了茶叶、丝绸、棉布的消费群体,还帮着大顺打开了西非市场,为松江棉布赢得了“哀伤之布”的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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