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英年早逝罢了。”
“这样啊。”
月玦似恍然大悟一般应下。
未几,秦楼安见他搁置狼毫,执起尚未画完的雪宣展于眼前,上下端详片刻后,却将宣纸揉皱成团。
看着他不紧不慢甚至颇是优雅地将画作摧毁,秦楼安惊愕。
“这是作甚?本宫观你临摹的甚好,颇得千道子大师的神韵,为何要毁掉?”
“千道子年少之时,自侯门公子落魄为穷酸画师,受尽世间贫寒之苦。然其未肯弃笔,数十年磨一剑,所画之作自无人问津变为千金难求,其本人亦成画坛泰斗。
跌宕一生,大落高起,千道子做此画之时,已至耄耋之岁。那时他已避世隐居,脱身世俗,心中惟剩天地与己。于此豁达境界之中,方可笔随手动,手随心动,才成如此绝世之作。
如今玦心不静,神不宁,画中境界半分都参悟不得,强行临摹,只能是侮辱先贤。”
“心不静?神不宁?”秦楼安挑眉,问道:“为何?”
“听闻公主有意救玦,心神激动。”月玦半开玩笑地说道,未几将话题岔开:“与公主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今日公主来此,所谓何事?”
听月玦语气敷衍地不能再敷衍,显然是不想说,秦楼安抿了抿嘴。
“今日本宫来此,是为谢你,若非你开的治病良方,本宫此时还在床榻上窝着呢。”
秦楼安转身接过绿绾手中食盒,将桂花糕递到月玦案前,这时她才发现,这一碟儿桂花糕,分量还真不小。
月玦亦毫不客气,拈起一枚送进口中。秦楼安看他神色,显然这桂花糕颇合他心意。
“好吃。”
月玦赞赏的点点头。
“徒儿有心了,日前为师送于你的礼,可还满意?”
正要伸手去拿桂花糕的手兀然僵住,秦楼安抬眸看着吃得香甜的月玦。
“你还当真端起师父的架子了?我这茶也未敬,你的医术亦未教,现下你我二人连名义上的师徒都算不上,少摆臭架子!”
“嗯,徒儿言之有理。”
月玦似是想到什么,起身自一旁书架上取出一本书。
“此为我亲自撰写,内容多为一些入门医理与一些简单的方子,你且拿去看罢。”
亲自撰写?
秦楼安接过,翻了几页粗略看了看,内容且先不说,月玦这字倒甚是好看。想来撰写此书,应是废了他好些功夫。
他还真将教她医术之事放心上了?
秦楼安抬眸看了月玦一眼,将书交给绿绾,算是收下。
“现下我已教你医术,可算你的师父?”月玦盘膝坐回,笑道:“至于敬茶一事,在我看来有也好,无也罢,不过虚礼。且公主身份尊贵,此事又为皇后娘娘交托于我,便免了罢。”
“什么?”秦楼安惊疑,自绿绾手中夺过医书晃于月玦眼前:“你就给我这么一本破书,也算教我?你这师父当得,未免太省事了些!”
“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如今我呕心沥血所撰的入门秘籍已交于公主,公主可自行领悟。当然,我并非对公主不管不问,公主若有不懂之处,随时可以问我。”
呕心沥血?
秦楼安白了月玦一眼。
“当然公主若有不懂之处亦可向他人请教,惟有一人不可。”
月玦语气甚是严肃。
“想来公主也知道,医理乃医术之基,甚为关键。若医理不同,所执治病方法亦不同。国师大人所执医理与玦大相径庭,所以公主有不懂之处,万不可请教于他。”
闻言,秦楼安蹙眉,质疑道:“昨日里你尚说求同存异,且学习之道本为海纳百川,博采众长,为何独独就不能请教于雪子耽?”
“因为我说不能。”月玦声色不容反驳,“公主若是执意请教于他,无异于邯郸学步,非但学不了雪子耽那套,还会将玦所教的废弃。”
“这..是...是这样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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