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半阖着，看不真切情绪。
伴随着茶盏砰的一声放回桌子的声音，她才缓缓道：“但是我刚刚也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道歉。在玉生烟的事情，原本就是蔺妙雨挑衅在先，我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旁人耳光扇到我的脸上，我便给予还击罢了。我认为我这样的行为，有道歉的必要。”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扫过不甘心的蔺妙雨，淡淡道：“更何况，我手中的电影剧本有梁译导演的背书，不方便向楚蔓箫道歉。”
张红瞳孔紧缩，难以置信的看着程微月，试探问道：“你说的梁译，是哪个梁译？”
而蔺妙雨咬着唇，不解问道：“红姐，这个人很重要吗？我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过，你干什么这么惊讶的样子？”
“闭嘴！”张红不耐烦的呵斥道：“你少说几句。”
之后，她目光越发急切的看着程微月，道：“微月，你刚刚说的梁译，是那个梁译吗？”
四十年前的电影圈子，最为声名显赫的导演，必然就是梁译了。
梁译的名字不仅仅是国内的观众耳熟能详，哪怕是在国外，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至于之后的楚蔓箫等人，说到底，不过就是他的后辈罢了。
梁译手中和《蓝楼琼宇》一个量级的电影，少说不下十部。就连京大的导演系，都是他创立的。
可是他已经在国外定居很多年了，这么久以来，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消息。
此时在程微月口中听见这个名字，张红难掩激动。
而程微月点了点头，道：“我在国外留学时遇见了梁译导演，他很欣赏我的电影观念，他说，我的最新电影，他会帮我给影协引荐背书，并且帮我写推荐。”
张红脸色激动得通红，她结结巴巴道：“梁译导演还说了什么吗？”
“确实还说了别的，”程微月看着蔺妙雨青红交错的脸，缓缓道：“梁导说了，现如今的影坛江河日下，就连楚蔓箫这种水平的货色，也能混的风生水起，真是悲哀。”
蔺妙雨从张红办公室离开时，整个脑子都昏昏沉沉的。
她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程微月，咬了咬牙，跟了上去：“程微月，你是不是故意看着我出糗的！”
“不是我让你去张红面前找我不痛快的吧？”程微月好笑的看着蔺妙雨，不吝暗讽：“你这个脑子和理解力，真的看得懂剧本吗？”
蔺妙雨简直气疯了：“你什么意思？你在骂我蠢？”
“我只是觉得，”程微月笑笑，冷清动人的面容，笑意生冷：“你又蠢又坏罢了。”
等到回到自己的休息室，程微月所有的防备才卸下，整个人几乎是在一瞬间松懈下来，坐在了沙发上。
一时间，梁译从前对她说的种种，都涌上了心头。
那是回国前夕，也是玉生烟正式盈利不久。
她收到了一封邮件，邮件的发送者名字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liang”，他在信件中说，希望程微月可以去浦尔克斯大学见一面。
距离不远，程微月问了对方的身份，得知正是不久前的颁奖典礼上，为自己颁奖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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